雨帘让玄司尘的身影虚化。
他似笑非笑,如水中花求不得。
“再见。”他挥手致意,像是没听到宋覃之的话。
待辛兆池终于找到侧门飞踹出来时,这场神秘的会晤已经结束,而宋覃之也乘着车渐渐远离。
辛兆池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赶忙将自己藏在棱柱后,暴君不喜欢他插手他和宋覃之的事,既然宋覃之那畜生没得逞,他好像也没有由头上去凑闲。
但想到自己找了那么长时间的侧门,他又不甘心悄悄离去。
便蹲坐在公司门口的台阶上,刻意掩饰刻意。
谁知玄司尘撑伞从他身边漠然走过,对他这庞然大物熟视无睹。
辛兆池:……??
眼看玄司尘就要睁眼瞎当到底,他只得出声宣示自己的存在。
“喂。”
玄司尘停步,不解怎么公司楼下还有流浪狗。
辛兆池没等到他找自己搭伙,只能干巴巴道:“我没带伞。”
玄司尘这才恍然,原来不是流浪狗。
他乜道:“你是小孩子吗?”卖惨有糖吃?
冷冰冰的雨在脸上拍打,辛兆池桀骜地站起来:“玄司尘,现在我可不是你治下的乱臣贼子,作为同事,我有责任纠正你有霸占公共财物的行为。”
玄司尘蹙眉,难怪这人想赶走他身边的所有人,现在这蠢狗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他警惕这身高唬人的恐怖分子。
要将他掼在墙上?还是要逼他还债,将家底尽数掏了去?
恐怖分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冷蹙了眉,然后硬气地走到他的伞下,厚颜无耻地挤出一个空位,顺带抢了伞的控制权。
“……”
“这把伞,我也有权利使用。”辛兆池道。
玄司尘被挤一个趔趄,忍无可忍。
“你贱没处犯了?”
幸好四下无人,没人撞见他和ci新晋小生不清不楚。非要挤一块,玄司尘大发慈悲,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就当多了一个帮他撑伞的小童。
不过,刚才一个人听风吹雨,倒是没感觉到有多渗冷,有人在旁边挡了风,骤然对比出,原来空荡荡的伞下竟那么穿风。
现在暖烘烘的,竟然还稍许不适应。
若是这个“挡风”不那么喜欢嗅来嗅去就好了……
感受到身边的热气越来越近,玄司尘沉浸式雨行三番两次被打断,他帝王威严濒临绝点。
“你还想怎么样?衣服也是公共财物,我也得脱下来给你?”
辛兆池黑瞳游走,不知想到了什么,撑伞的手抓了抓,不自然起来。
“这次就算了。”
玄司尘几次破防,你个乱臣贼子,还想有下次?
走了一段路,辛兆池又欲言又止。
“你今晚洗澡吗?”他可看见了,宋覃之那畜生离他那么近,那不得沾上什么腌臜东西?
玄司尘麻木了:“你是在邀请朕和你一起吗?”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
“这次就……”
一声响亮的鸣笛打断,突然冲出的汽车甩给二人一通尾气,一骑绝尘。
辛兆池察觉到了一丝杀气。
果然,身边的玄司尘眼刀正利,一脸“你敢说下去,朕诛你九族”。
辛兆池果断咽下后半句。
城市总是蒸腾活跃,雨在四通八达的路面上积不下寒气,明天一早,记得这场雨的,只有这把需要还回的公伞。
一声叮咚提示音。辛兆池擡腕,是齐总监的工作安排。
浏览后,他关闭页面,玄司尘平视前方,没有伺机偷窥。
“明天我不在,你一个人上班?”
“以前不是吗?”这有什么要报备的?
二日,环城地铁早班7:30,相对方向的列车呼啸而过,在去往老工业基地旧址的方向,辛兆池和玄司尘在同一车厢相遇。
“……”
“……”
甩不开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