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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洪灾(修)(1 / 2)

第77章洪灾(修)

寂静的宫路上,引路太监弯着腰低着头,一路将齐王引到紫宸殿外。守门太监见来人是齐王,舒了一口气,连忙进殿内通传。没一会儿,便出来请齐王进去。

官员每旬逢五便休沐两日,今日是九月初五,官员都休沐在家。然而紫宸殿内一片沉凝,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皆小心翼翼,大气儿也不敢喘。

齐王行了礼,崇安帝叫起,命人赐座。

见崇安帝沉着脸,与平日不辨喜怒的神色完全不同,齐王遂向一旁候着的总管太监李公公问道:“今日是哪个不开眼的惹恼了陛下?”

这话自然不是问李公公的,李公公苦着脸,“奴才也忧心着呢,齐王殿下可得为圣上分分忧。”

崇安帝神色稍有缓和,睨齐王一眼,“你为难李忠尚作什么?”随即随手拿起扔在案桌上的奏折,递给李忠尚。

李忠尚双手接过,将奏折呈给齐王。

齐王顺势翻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派胡言”四个朱批大字,不由好奇是谁惹崇安帝生这么大的气,一看上奏折的人:赵靖,便猜到了几分。

看完奏折内容,果真与他的猜测大差不离。

赵靖是崇安帝的第三子,系皇后所出,天资聪颖、少而好学,三年前被立为太子,同时迎娶已致仕文太傅的嫡孙女做太子妃。先帝在位时,文太傅就教授过崇安帝,后来教授崇安帝的皇子们,是以太子太傅的身份致仕的。

按理说有太子妃这层关系在,太子应当颇受崇安帝信重,其实不然。

太子册封后没多久,御史大夫忽然参了太子一本,原因是太子妃的叔父和太子外家的舅舅在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当时的两人一个是吏部尚书,一个是江南都转盐运使,都是朝廷要职,哪一个出问题都无异于在虎嘴上拔毛。

偏生这两人都和太子关系密切,就算当真没有联合贪腐,说出去外人也不会信。

后来查清跟太子无关,却已经在崇安帝心里扎了一根刺,时不时想起来,都会下意识忌惮太子。若不是太子一直安分守己,现如今的太子是谁还不好说。

去岁太子满十五岁,崇安帝采纳了言官的建议,让太子参政。太子前前后后领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差事,都办得不错,挽回了一些在崇安帝心里的形象。

今年夏,朗州、巫州连月大雨,雨还未停歇,两地就发了洪水,百姓良田被毁、流离失所。河道总督上书,将灾情尽数上报,请求朝廷拨款拨粮赈灾。

因着太子这一年多来表现尚可,有朝臣提议把押送灾银的差事给太子。这差事简单却极其重要,办得好了可能无功,搞砸了就是大过一笔。

崇安帝虽然难免猜忌太子,但心底里清楚太子为人,从另一方面信任太子,便真把这差事给了太子。

此时崇安帝震怒,却也正因这事儿。

齐王把奏折递还给李忠尚,“臣弟还当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惹皇兄生气,原来是太子殿下。”

见齐王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崇安帝更是火冒三丈,一拂袖把李忠尚刚拿回来的奏折拂落在地,“不堪重用!朕瞧着太子定是平日过得太奢靡,竟将百姓轻贱至此!”

这话说得重,连着李忠尚在内,店内伺候的太监宫女皆屏住呼吸,惴惴不已。然而反观齐王,还是那副样子。

“皇兄若是这么说,臣弟可要替太子叫屈。”

“屈?他有什么冤屈!这奏折是别人按着他写的不成?朕让他押送灾银,你看看他怎么办的差!”崇安帝越说越气愤,一把将李尚忠捡起来的奏折摔到齐王脚边。

齐王不紧不慢地捡起奏折,翻开道:“臣弟再看看,两州水患比葵丑年那次还严重,但灾银花销不过半......”

齐王还没念完,崇安帝厉声发作道:“灾银花销不过半,葵丑年那次大水多少百姓受灾?急功近利!”

户部拨的灾银只有不够用的,若是太子真这么有能耐省下一半灾银,那可真真是大功一件。怕就怕他为了这功劳,将百姓弃之不顾,造成冤魂无数。

崇安帝在位期间虽没能继承先帝遗志,扩大大平疆土,却也实施了一些惠民利民的政策,好歹将受战事之苦的大平朝治理得回复不少,也算是一代明君。故而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朝廷命官视百姓如草芥。

等崇安帝发了好一通脾气,齐王接着道:“皇兄息怒,太子奏折里说了,巫州有矩州送去的灾粮......”

“灾粮?”说到这个,崇安帝更为恼火,“那西南地界是什么地儿?数十年来百姓食不果腹,也是近几年才堪堪交齐赋税,哪里匀得出一州灾粮!太子不知民生疾苦,你也不知了!”

见火要烧到自己身上了,齐王这才端正态度,“皇兄想想,今科沈状元不就是矩州的?臣弟倒是记起来,三年前大理寺卿的庶女好像就去矩州做官了,许是有了建树也不一定。”

被齐王一提,李尚忠作势给了自己一嘴巴,“瞧奴才这记性!月前陛下才和奴才提了,孙大人的庶女正是沈状元家乡的知县。是奴才记性不好,陛下恕罪。”

崇安帝自然不可能记得这么一个小官,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平日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了什么消息就记下来,总有用得着的时候。这不,当下就用上了。

经齐王一提,崇安帝倒也隐隐约约想起来了,再有李尚忠递台阶,怒意也渐渐平息不少。想起去年好像矩州知州刚升任京官,便让人去传唤。

等人入宫的空档,崇安帝又拿起身世坎坷的奏折,边看边拧眉,越看越觉得太子是心大了,编一些胡话糊弄他。

“水田哪里能产八石!胡编乱造!”看到矩州水田亩产八石,崇安帝又把无辜的奏折扔回桌上。就是水田最肥沃的江南,至多亩产三石,没人敢说八石的。但这回崇安帝好歹压住了火气,没有大发雷霆。

“咳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