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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危机解除,沈末稍作解释:“我和她家上上一辈是亲兄妹,只是后来因为迁祖坟的事闹了点小矛盾,就不走动了,哎,所以他们适才问我城南烫菜馆,我也是怕他们喊我去,见面尴尬才说假话的。”

这是真话,两家的确是这样不走动的,这是后来沈宏死在外地,留下家中年迈老母,还是沈良霜去收殓了他,也因此重修旧好。

沈末说完看向刘少庭,见他并未流露怀疑的神色,上前半步道:“虽说两家人是不走动了,但那也是长辈间的矛盾,我见徐盼王谦的所作所为,还是十分气愤的。”

刘少庭问:“她家为何不报官?”

“报过呀大人,沈家想与王谦和离拿回饭馆,可是徐盼她…您也知道她是谁的外甥女,上一任江都县令因此非但没有为沈家主持公道,还倒打一耙,说沈家长女沈良霜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刘少庭缓缓皱起了两条浓黑的眉毛,“你意思是,上一任县令之所以不作为,是因为扬州通判?”

这可不好作答,沈末选择闷声不吭地默认。

她晓得这位刘大人是有些不一样的,上任以来从未见他动用士族子弟的特权,每天就是一身官服,脱了官服也只穿款式单一的道袍,要不是她知道他的来历,一准以为他也是个陈恭那样的穷酸秀才。

虽不指望他帮着沈家骂自己亲爹多管闲事,但沈末看得出,他是个讲理的人。

刘少庭并未再问下去,只是望着桌案文书陷入沉思。

小满居的生意蒸蒸日上,店里到饭点经常座无虚席,也就是吃温炉不怎么翻台,否则真要将莲衣忙得四脚朝天,但阖家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再招一人跑堂。

这样莲衣就能兼顾后厨和前店,不至于关了门连走路回家的力气都没有。

而且这段日子宝姐儿都由邻居照看,沈母放心不下,要是能再招个人,她们不那么忙,也好把宝姐儿带来,放在眼前看着。

招人的告示张贴出去,因为薪水丰厚,很快吸引了几人登门,莲衣趁客人少的时候挨个询问了每个人的情况,让慕容澄用纸笔记录下来,预备拿回家好好挑选。

“我看这个姓方的大娘好,她以前就是做后厨的,往后早上采买食材也可以让她分担。”

“到底上了年纪,采买食材我们都能去,咱们最缺的还是跑堂的劳力。”

“说的也是,那这个人呢?这个男孩我记得,瞧着挺精瘦的,脸长得也白净,适合干跑堂,能帮小花招呼客人。”沈良霜看向洗菜的莲衣,问她意见,“小花你觉得呢?”

莲衣想了想,“好像是可以,我记得他说他以前是生药铺的,知道怎么招待客人。”

慕容澄将提上来的井水放下,发表他的宝贵意见,“还是方大娘更合适,她其实也不过四十,又有经验,待人接物十分和善,是我我就选她。”

莲衣擡起脑袋瞧他,没想到他也会参与讨论,真像是一家人了。

沈良霜轻轻掩唇,抱起宝姐儿逗了两句掩饰笑容,她一个过来人,如何看不明白?年轻人真有意思,喜欢一个人就想蛮不讲理地霸占着,好在大多时候这种蛮不讲理还是挺可爱的。

入夜莲衣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慕容澄该不会是打翻醋缸了吧?

翌日清早天不亮,她特意敲敲慕容澄的房门,想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买菜。

慕容澄自小满居开业,每天睡得昏天黑地横七竖八,若放以前他被人吵醒定会劈头盖脸一顿骂,但在这里不知为何醒来也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半点睡不饱的烦闷焦躁之感。

“找我何事?”

门一开,莲衣被眼前明晃晃的男色闪得睁不开眼,蜷着脚趾问:“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再开门吗?”

慕容澄靠着门框对她笑,“大热的天,这么睡觉很稀奇吗?你又不是没看过。”

莲衣懒得说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早市?”

“去。”他长臂一伸,将莲衣“咻”地一下捞进房里,“进来等我。”

莲衣被他拦腰带进门,脸登时就红了,故作老练才没有表现得大惊小怪。其实从那天之后,莲衣明显感觉到他得寸进尺了起来,但那“吧唧”一口是她主动,因此她也不好拒绝,只得默许。

离了家,莲衣和他走在清早没什么人的街道,倒也没有负担,抛开杂念道:“昨天晚上你说你觉得方大娘好,但我觉得那个生药铺的男孩子更合适,而且他来了你就彻底轻松了,不用再给店里帮手。”

慕容澄看向她,“他怎么合适了?我瞧他干不了半月就会走,你没听他说在生药铺是为何请辞的?”

“因为生药铺的店家待他不好。”

“他说不好就不好?你听信他一面之词?出来打工无非就是做工拿钱,既然人家店家没有拖欠他工钱,他说的不好又是哪种不好?”

莲衣听后觉得不无道理,那男孩子待人接物不如方大娘圆融,倒不是担心他和食客发生冲突,但要是有更好的当然还是选更好的。

原来他昨晚不是因为吃醋才选方大娘,是她小人之心了。

莲衣叹口气,“哎,要是能有个任劳任怨,还总是毕恭毕敬笑脸相迎的人就好了,要有这么个人来应聘,我立刻聘用他!”

慕容澄道:“这世上哪有这种傻子,噢,我眼前就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