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青·56
训练日复一日，转眼就快到期末。
吴东亮这几天神秘兮兮，神龙见首不见尾。
教练不在，调皮的男生们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一些，休息时分还贱兮兮地去逗高阳阳找乐子。
高阳阳性格跟男孩子差不多，开她玩笑她就接，经常三两句话把对方治住。
但男生们乐此不疲，明知斗不过高阳阳，还是要贫几句。
“阳阳老师，咱们教练去哪了啊？都一个星期没看见他的影子了。”陈然打球打累了，就地仰面一躺，好奇宝宝似的问道。
高阳阳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啊？”大家瞬间停下来，十分吃惊地望着高阳阳。
“我确实不知道啊，吴老师没跟我说过他去哪了。”
高阳阳如实道来，捡起滚到自己脚边的球给贺扬星扔过去，半开玩笑道，“怎么啊，教练不在你们就不想好好训练了？”
“不不不，想想想。”陈然跟个鬼机灵似的，忙不叠答道，一翻身爬起来回归队伍。
不如说教练不在更能愉快地训练，大家心里一致这么认为，就连嗜球如命的贺扬星也默默点了点头。
沙依哈的加入让整支队伍出现了一些波折，但这点波折反过来让彼此之间更加凝固，此时的他已经能够打出正规排球，并且在关键时候成为了重要的救场人。
棱山中学第一支排球队，已经渐渐走上了正轨。
期末如期而至，前一天晚上趁高阳阳不注意，男孩子们又跑去排球场放松身心。
吉祥阿泽在门口放哨，乔胜和周樊在一片排球起落声中复习，其余四人则两两一组打得火热。
“砰——”
一个排球砸上了周樊的脑袋，他不耐烦地啧一声，将球给雷声扔回去，“我们都缩在角落里了还被砸，雷声你又喝多了蒙牛？”
雷声不理他，将球扔给沙依哈，“发球！”
被球砸到之后周樊开始坐立不安，乔胜看他一个劲儿动来动去，终于戳破了他。
“你想去打就去打一会儿放松下。”
“不，我不想去，我还没背住这个公式。”周樊咬咬牙。
“你看你一晚上都背不住。”贺扬星一边跳发球一边道。
“你听到了？”周樊转身瞪人一眼，立马又道，“不是，贺扬星你别看不起我，我分分钟把它搞定。”
“我看你还是算了，来玩两把？”陈然也掺和进来。
看来大家都看破了周樊的心思，周樊不爽，拿着书冲出门门去跟吉祥阿泽说：“吉祥，我来放哨，你进去跟他们打一会儿吧。”
“哦哦。”吉祥阿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非常客气道，“没事，我来盯着。”
周樊简直想死，他给吉祥阿泽使了个眼色，对方非但没看懂，还变本加厉大声道：“真的没事！你进去吧，我一发现阳阳老师或者教练的身影立马跟你们汇报。”
“哈哈哈哈哈哈......”
吉祥阿泽话一说完，室内传出一片笑声。
周樊彻底没脸了，一屁股坐上台阶默默啃书。
直到大家打完准备散场，周樊还在闷闷不乐地啃着书。
回家的路上，贺扬星跟往前一样抛着球，一边去看周樊沮丧的脸，开始搜肠刮肚安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目前最重要的是考个好成绩。”
“那你们还打呢！”周樊气不过，底气不足地吼了声。
“笨鸟先飞啊，傻子你懂不懂！”
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
贺扬星重新组织好语言：“有些事情要靠你自己抉择，太贪心什么都得不到。排球就在这儿又跑不掉，可是期末考只有一次，考完过后就是第二学期了。而且......”
“而且什么？”周樊撇着嘴发问。
斟酌良久，贺扬星慢吞吞道：“而且人和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他说这话没有一丝一毫的骄傲自满，只是想让周樊知道生闷气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情。
周樊脚底生风，莫不作声直往前走。
他承认自己在闹别扭，但这种情绪一时半会好不了，只能在事情更严重之前选择闭嘴不说话。
这一晚贺扬星和周樊没再说过话，直到考试完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流。直到......
吴东亮在学校宣布放寒假的时候突然出现，兴高采烈地搓着手，对大家宣布了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
“啊？！”男孩子们难以置信地盯着教练。
教练气定神闲地抄起双手，点点头，“你们没听错，我去成都待了两个星期，为你们争取了一次比赛机会。”
“要去成都打比赛了？”周樊一脸懵然，看向身边的贺扬星。
贺扬星点点头，“嗯，你别激动，先听教练说完。”
吴东亮背着双手，轻轻点了下头，继续道：“跟去年进入男子青少年组全国十五强的‘青峰’排球队打友谊赛。”
雷声瞪大双眼，讶异道：“青峰？”
同样瞳孔瞪大的乔胜道：“青峰不是很强么？”
贺扬星点头：“我看到过报道，青峰几乎是秒杀对手。”
周樊：“那怎么可能......”
男孩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吴东亮微皱眉头，拍拍手让大家安静。
“上次因为大暴雨，我错过了一期研讨，二期研讨我可是早早就准备好了。但......”
说到转折的地方吴东亮老爱大喘气，每次都让猴急的那几个人抓心挠肝。
周樊和宋锐峰死死盯着吴东亮，心里使劲催促。
吴东亮轻叹：“但谁知大多数教练参加了一期，二期去的人特别少，我只能争取到这么一个机会，而且一来就是个厉害角色。”
青峰可是入围全国十五强的强队，和贺扬星他们这一支大山里的小队伍比起来，那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峰。
遥不可及，又巍峨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