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1 / 2)

刑侦:完美犯罪

他们连夜预定的飞机票,除却办案需要外,一刻也没在外省多待。

顾清朗请了个病假,工伤,带薪休假在家能躺半个月的时间。

许知临没办法,得照顾他,只好掐算着把自己五天年假给抠抠搜搜地一块儿请了。

那狐貍原先在岳江,胳膊缠着纱布时,格斗擒拿、以一挑十也不在话下。

结果回了云京,肩不能挑、手不能提……

一个缝了八针的小小刀口,蔓延到手疼、背疼、胳膊疼、还会嘴疼。

许知临整天忙上忙下的给他做饭、打扫、捏背,还得帮他洗澡。

简直跟在家里养了一条臭狗没什么区别。

那天下午秦创打电话,说是有什么资料忘了拿,让许知临在家找找。

结果找到之后又要给人送到局里。

顾清朗哼哼唧唧地抱着许知临不让他走,非得让秦创自己过来拿。

可许知临知道秦创这几天忙着结案,腾不开手,只等温声细语地哄着那只狐貍睡着之后,自己才抓紧时间开车出门。

那时急匆匆地,生怕顾清朗提前醒了。

许知临到达后,往市局大厅里跑,却不小心被人撞到。

对方是女性,手里还抱着东西,撞在他身上后,脚下步子微晃两下。

虽没摔倒,但那怀中紧抱着的葡萄口味棒棒糖,却是洒了满地。

许知临来不及停脚,仓促回头,

背光瞧见一名蹲下捡拾落地杂物的女性背影,又被从楼梯上冲下来的秦创挽住手臂。

“小许,你可来了。”

“会议室里二十多个人,大眼瞪小眼,就等着你送过来的文件救命。”

“我好像撞到人了。”许知临说。

秦创那时看的真切,其实是别人撞到了他。

但两人还是匆匆返回,帮忙捡起糖果装好,又道了歉。

把人送走后,在前往会议室送资料的途中。

许知临才得知那棒棒糖的主人,原来是在上一个案子里,遭受未成年霸凌而无辜身亡的小葡萄的母亲。

他吃惊:“袁志的案子不是已经送审了吗?”

而且小葡萄的妈妈现在孤家寡人,女儿、丈夫、婆家人一个不留。

她突然带着那么多糖来公安局做什么?

秦创推着他上楼:“虽然对咱们来说,袁志这个人恶意挑衅警方,扰乱社会秩序。”

“绑架、伤害、威胁恐吓未成年,还劫持警察,开枪伤人,十恶不赦。”

“但是对小葡萄的妈妈来说,对方做那么多事。”

“也只是想引发社会各界对未成年弱势群体,以及留守儿童遭受霸凌问题的关注。”

“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在网络上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相信有关部门很快就会重视起来,着重保护未成年人以及消除霸凌事件的发生。”

“小葡萄的妈妈今天过来,是想见见袁志,把自己女儿最爱吃的葡萄口味棒棒糖送给他,向他道谢。”

“但是呢,袁志早就进入拘留扣押等待庭审的流程了,所以我们建议她去看守所探视。”

许知临运气不好,进门就跟人撞了个正着,还耽误了局里开会的时间。

但那时想来也是,世间善恶都有两面性,从某些方面来讲,袁志作为弱势群体,也曾是被人霸凌的受害者一方。

他错只错在法治社会,用错了方式,所以必须得承担自己错误选择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和责任。

就像前几天离开岳江,负责办理嫌犯张成宇羁押流程的民警。

也正好是八年前替他办理入狱,以及后来他表现良好、争取减刑手续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对方年纪大了,快要退休。

那时看见他又被送来,还吃惊:“孩子,你不是说出狱后要好好改造的吗?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老警察的语气并无责怪,只是吃惊。

倒像是想要个解释,看看他是不是又被人给冤枉了。

大抵那时才意识到这世上还真有人为着自己的好,又或者是想到了父母,想到自己为了一些不值得的执念而犯下大错。

而不是趁着重获自由的当下去寻找证据,替自己洗刷冤屈,或者好好享受人生,从头开始。

大彻大悟和懊悔之心来迟一步,张成宇猛然间跪地不起,嚎啕大哭。

但这一切,都从他心生歹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全部结束。

许知临带着资料匆忙赶到办公室,参与会议。

听闻支队长通知,省厅对各地公安局清理陈年旧案提出要求。

由于早年间,刑事侦查技术还不完善,导致许多案件未能破获、尘封多年,变成悬案。

但随着目前市民信息全量录入公安系统,监控探头覆盖,以及各项刑侦手段的升级,减轻了不少案件侦办的困难程度。

所以省厅发出公文,要求各公安局刑警不能只办眼前事。

针对各类悬而未决的案件,必须分类清理,重新进入侦查流程,旧案破获率至少得达到百分之七十以上。

至于其他无法解决破获的案情,也需要单独写明原因。

完整证据链内具体缺少哪一环,为什么找不到,都必须得做详细的说明标注。

这突如其来的新政|策、新要求,对众人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

许知临当时坐在会议桌前,听闻这样清扫旧案的工作,脑子里第一时间又浮现起来。

父亲临终前都还念念不忘的,有关二十多年前,顾清朗生父顾允书被害一案。

当年案发,顾清朗5岁,少不经事。

许知临还是刚出生不久,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咿呀学语的小婴儿。

从他记事起,案件已结、嫌犯落网。

但父亲却仍日夜奔波地在为此案寻找上诉、翻案的各项条件和证据的道路之中。

而父亲那样努力的原因,不仅因为自己曾是参与办理此案的警员之一。

也有当年被判死刑,不服上诉,又被判死缓,不服再上诉,这样反反复复在牢狱之中上诉二十余年,也坚决要为自己洗刷冤屈的刘叔叔,曾和父亲是形影不离的刎颈之交。

“他绝不可能为了一己私利,去做这样残害他人的事。”

这是父亲临终遗愿。

许知临捏紧了自己手里的文件袋,心里闷闷的难受。

他刚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便听见有人在喊:“小许,有你的信,南临市寄过来的,放在你桌子上了。”

南临市?老家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