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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完美犯罪

顾清朗那时睡到半夜,翻了个身。

本又要再睡过去,但始终察觉哪里不对,于是再翻回来。

他手往外摸了摸,眼睛又睁开来。

然后整个人“蹭”一下,从床铺中间坐起了身。

顾清朗显得慌张无措。

香薰烛火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吹掉了,房间窗帘也被拉上,所以光线显得很暗。

顾清朗四下张望,又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来看。

——不是,他兔子呢?

身下床铺依旧凌乱。

但睡觉前搁在床头柜上的热毛巾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被人捡起来折好。

他差点真的以为昨天晚上的事,是自己做得一个美梦。

毕竟,他没成事……

顾清朗自己都惊了。

他居然没成?

他怎么能……

他哪怕稍微再狠点心……

顾清朗懊恼不已。

但这时再想起来,他又实在听不得、也看不得许知临哭。

那小兔子但凡眼珠子红一下。

他心就全乱了。

哪还做得了别的事。

男人暗叹口气,顺手捡了件睡衣长袍裹在身上。

他穿过房门向外走来,却看见许知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穿戴洗漱完毕。

那小兔子打开电脑,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里。

忙忙碌碌又在整理案件资料。

顾清朗系着睡衣带子,靠在他房门边来。

狗男人衣服也不穿好,隐隐露出自己小麦色的两侧胸肌、和腹部肌肉。

许知临看他一眼,又收回视线道:“吵醒你了?”

这说得也都是客套话。

许知临早上起床的时候,一擡头,脑袋就撞在顾清朗的下巴上。

吓得险些当场就给那男人来了一套格斗擒拿。

他自从七岁上一年级起。

就再没这样跟别人在一起睡过。

夜里忽然惊醒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属实有被吓到。

可谁知刚想擡手的时候,许知临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被人紧紧箍住。

而且不止是手,他的腿、脚,几乎全被顾清朗整个按在身下压得死死。

自己花了一些时间,好不容易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和这厮做了什么荒唐事。

于是在尽量不惊醒对方的前提下,许知临轻轻推开顾清朗的手脚,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那时选择那么做。

一是赶着工作,二也是确实觉得两人早上同时睁眼的场景实在过于尴尬。

什么日光透过落地窗晒进来。

落在两人交叠纠缠在一起的身躯上。

他们睁开眼来,对视一笑。

这种场景许知临哪怕只是想想,就已经开始头皮发麻。

他在尽量避免这种脚趾抠地的事情发生。

可顾清朗这人偏是脸皮不要,他靠在那,理直气壮地:“对。”

他说:“吵到我了。”

那双狐貍眼微眯起来:“怎么赔?”

许知临:“……”

许知临:“!!?”

他的电脑是新买的,不能拿来砸人。

手机虽然也用了很久,但是砸坏了还得重新买。

资料也不能乱扔,弄乱了还得自己整理。

忍住!

一定要忍住!!!

小兔子咬牙切齿,用脸骂人。

顾清朗忽又“噗嗤”笑了一声。

他倒过来,躺进许知临干净整洁的床铺里去,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

“起床也不和我说一声?”

“害我在床上一通找,当你丢了呢。”

顾清朗破坏力十足。

他只往那床铺里一滚,许知临铺设整齐的四件套,立马乱得像是三天没有收拾过一样。

小兔子拿手指理了理资料卷起来的边角处。

他嘟囔着:“你床就那么点大,一眼也能望过去,有什么好找的?”

顾清朗闭着眼继续睡觉,但嘴却没停过。

秉承着“句句有回应”的原则,他决不让许知临的话掉在地上。

“我当你钻我屁股底下去。”

“还特地把被子掀开来看了。”

只不过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许知临听他乱说,顺手抄起自己书桌上的一只奥特曼娃娃,就往那坏家伙的身上砸了过去。

东西“嘭”一声打中床头。

许知临猛站起来,又担心真把顾清朗给打上了。

他可是学过一些专业射|击的技能,下手又准又狠。

可哪晓得那狐貍倒是早就预判到,提前拿被子蒙住了头。

后又慢悠悠地把脑袋伸出来。

他嘴角浅浅勾着笑意,调子也懒洋洋地道:“干什么?谋杀亲夫?”

许知临说不过他,气鼓鼓地又坐回来。

可顾清朗那嘴却停不下来:“你今天下班,就搬我房间里去住呗。”

许知临那时正赌着气,怎么可能答应:“不搬。”

他自个儿花了钱租的房子。

能一个人住,干嘛要去两个人挤?

许知临回绝的果断。

顾清朗倒是也早有准备,他喃喃自语道:“那就我搬过来。”

反正床也被他霸占了。

许知临的被子也香香的,好闻。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你们局里几点上班?”

“上次好像听秦创说是八点半。”

“可是这不是才六点吗?”

顾清朗实在是困,嘴里嘟囔几句后,眼睛就睁不开了。

他倒在许知临的被窝里,晕晕乎乎地,即将要睡过去时,那小兔子却又跑过来,故意使着坏似得,把他从床上拖起来。

“顾清朗,你别睡。”

“起来帮我看看这个案子吧。”

“……”顾清朗那会儿眼睛都睁不开,他还懵着。

“帮你看案子?”

他就一写小说的,能看什么案子?

来帮忙看看检讨书有没有语病还行。

看顾清朗满脸不解,许知临也不能说我都看到你毕业证书了。

他拉着顾清朗到自己书桌前坐下后,才支支吾吾地解释道:“秦创说,你是研究密室的专家。”

既然是专家的话,那帮自己的男朋友排忧解难一下,也就是举手之劳吧。

难道连这点忙他都不愿意帮吗?

许知临自己也拉了一把凳子来,和顾清朗并排坐下。

他刚把手里的资料全部给人推过去,又慢半拍察觉到顾清朗更加疑惑的眼神。

于是许知临又立即把文件全部收了回来,抱在胸前道:“那个,这部分是机密,不能给你看。”

他在那一叠文件纸里仔细翻找,好不容易才找出那张loft的布局图来。

许知临把东西递出去道:“你看这个。”

顾清朗接过纸页,翻来覆去看了两遍后问:“这有什么好看的?”

许知临说:“唐菀就是在这间屋子里遇得害。”

他解释道:“门窗完好,房门从内部反锁,火势从厨房开始向外蔓延,没有任何第二人的指纹或脚印,也没有多余带进去的生活用品,可用线索极少。”

“所以,现在局里有老刑警认为可能是她自|杀。”

自杀?

顾清朗的视线从手里的布局图移到许知临的脸上。

他突然问:“你信她自|杀吗?”

许知临连忙摇头:“我当然是不信了……”

“可是,现在的所有都指向屋内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

如果后续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他杀的话。

案子就很有可能会以自|杀完结。

许知临说着话,声音渐小下去。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

顾清朗也忽然想抽一支烟,但是手指往衣服里摸,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

他问:“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许知临说:“还没。”

“但我昨天问了小贺法医,他说初步诊断没有任何外伤,能够断定确实是吸入过量浓烟,导致的窒息死亡,而且当时唐菀的尸体倒在起火点,皮肉烧毁严重,胃部还提取出了大量酒精和一些过量的安眠药成分。”

“说是比正常药量要高许多,但是达不到致死的用量。”

按照这份报告的话,完全是可以推测唐菀是宿醉后用酒服下安眠药。

然后再在顾清朗的loft里引火自焚。

但是……

顾清朗说:“唐菀绝不可能自杀。”

许知临低下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掌握到的证据完全不利。”

他翻了两页自己手里的资料:“昨天有同事排查到她的债务问题,经过确认,目前在外以唐菀本人姓名承担的债务,就有七十余万。”

当然,许知临知道,七十万在顾清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男人连自己价值三百多万的房子里死了个人,都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他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这区区七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