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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群殴你不讲武德(1 / 2)

你群殴你不讲武德

谢明息疑心是自己看错了,摘了眼镜一擦双眼,竟看见那抹灰影向自己的方向动了动,有些徘徊不定,须臾,又往楼上走了。

那是……

谢明息犹豫着要不要摘掉身上的护身符当诱饵,再来一次钓鱼,片刻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收敛气息,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缀上那抹灰影。

在不清楚具体情况,又没有把握时以身犯险,是最愚蠢的行为!

一步,两步,三步……

灰影上了二楼,对那些放在展柜中的珍贵文物看也不看一眼,直奔二楼深处的办公室,身形十分灵活,但有种说不出的呆板。谢明息咬紧了牙,看着灰影的方向,心中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但这种预感又与他自身安全无关,说不清楚,十分怪异。

灰影越走越深,在二楼深处来回穿梭,又多绕了好几圈,最后才在馆长办公室门口停下,显得十分谨慎。办公室门没关,虚掩着,留着一条缝,灰影动了动,就要钻进那条缝里——

“嘭!”

谢明息先下手为强,率先推开了门,一边大脑飞速运转,在想该用什么理由来正当化自己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举动,毕竟自己虽然在这里实习过,和馆长关系也不错,但没理由又不会来办公室,更不要说现在自己已经离职,就更没有理由了。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想的这些都是多余的。

陈馆长根本不需要自己想这些理由,他本身就是自己不安感的来源!

本来窗明几净、带着些古雅之意的办公室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淡淡雾气,模糊了窗玻璃,也让本应该明亮的节能灯显得极为暗淡而阴冷。

中年儒雅的陈馆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胸前挂着工作牌,“陈天石”,坐在办公桌后,看见贸然闯进来的谢明息,一脸惊愕。

谢明息却不觉得惊愕,他只感到有一股无言的愤怒在胸中升起,从胸中一路烧到脑子,最后烧成一团浆糊。

办公桌后的陈馆长左边立着一个少年,他脸上涂着夸张宛如小丑的油彩,全身笼罩在过长的黑大衣中,仿佛一只大蝙蝠,嘴角挂着笑,满是难以言说的嘲讽之意。

“你……!陈馆长你!”

谢明息此时清清楚楚地“看”到,陈馆长身上因为不加抑制而分外明显的鬼气。

“是你呀?”小鬼眼睛都笑眯起来了,呲着牙兴奋地叫出声:“trickortreat?”

一阵凉意从脊背流过谢明息全身,这是那个被自己施食过的小鬼!他又为什么会在这,还与陈馆长一副熟悉的样子!

不对,最重要的问题明明是,为什么陈馆长他是鬼物?

“……所谓灵异现象,其实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知识青年,马列主义的接班人……”

离职时馆长的话犹在耳边,谢明息咬紧了牙,鬼物说灵异现象是无稽之谈,何等可笑!现在想来,说不定有些事就是馆长自己弄出来的!

而且能将自己模样变化的仿佛生人的鬼物,绝非一般二般的货色,有这个实力,在阴府都能算是一方大鬼了,何必来这么个没什么游客的博物馆当个没什么钱又没什么权的馆长?

如果说他对博物馆长这份工作是真爱,打死谢明息都不会信这种鬼话!作为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鬼,在人类社会有合法身份就已经足够让人怀疑了!

陈天石也是老鬼了,立刻知道要遭,严肃道:“让普通人知道我们的存在,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小谢,我这是为你……”

话音未落,谢明息耳边便响起轻轻的“嘭”一声,那抹灰影转眼就变成了一张纸片,手脚俱全,是个小纸人!

而小纸人如今边缘微微有红锈之色,这点红锈燃起小小的火焰,不过须臾便成了一堆灰烬,什么也不剩。

“……为你好!”

火光电石间,谢明息遽然想通了前因后果,咬着牙恨声道:“纸人代形!陈天石你与法净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完全是代形术,但能明显看出是一脉相承的关系!杜教授妻女去世,精神受到打击后就有法净出现,为杜教授“指点迷津”,少不得是有陈天石这个“好友”在中间牵线搭桥!

陈天石陡然色变,法净暴露之事他倒是知道,但他万万没想到谢明息居然在其中插了一手,把自己暴露了!

“去!”

都这个时候了,解释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陈天石更不敢去赌谢明息到底知道了多少,只能直接支使那个涂着花脸的小鬼上前去捉谢明息!

谢明息没功夫埋怨自己话说得太快不经脑子,他看都不看一眼办公室里的陈天石与鬼脸小鬼,转身就跑。

他对自己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师兄不在,能与活人一般无二的陈天石,自己打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而且小鬼与自己不过一面之缘,自己又刻意收敛了,还不一定知道自己是个阴阳眼。陈馆长认识自己这么久了,自己以前又不知道收敛,还能不知道吗?这么长时间下来一点表现都没有,如果他只是个博物馆长,那还能解释成自控力极佳,与普通鬼物不同,可他与法净认识!

法净是什么人,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以活人为代价的邪门外道!

小鬼被陈天石支使出来,不悦地瘪了瘪嘴,心不甘情不愿地顺着光线暗淡的走廊飞身而出。

谢明息也不只是跑路,他这次带着目的出来,刻意将各种能用上的都带着了,此时顾不上会发出声音,足下狂奔,一边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沓淡黄坚韧的符箓,每一道符箓上用朱砂勾勒的线条都一般无二——他毕竟入道时间不长,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精通每种符箓。但是无所谓,只要能用好其中的部分就已足够!

小鬼显然不是很想对这个给自己“投喂”过的小道士下手,也很不甘心替陈天石干活,飞得不算快。谢明息都顾不上觉得奇怪,就听见耳边有幽幽的鬼语响起:“哎,我也没想到原来……是你,你给我施过食,是个好人,我又好像打不过你,要不这样,你尽量跑快点,我飞慢点,追不上你不就没事了么!我也不用损耗自身和你打架。”

谢明息急中生智,一边跑一边想道:小鬼神志清明,颜色也不深,不是厉鬼,但是又不得不来追我……他被什么控制了?这样的话……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小鬼咧着嘴不紧不慢地追着,似乎是在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鬼话不能全信,尽管小鬼看着温和无害,谢明息还是捏紧了符箓以防万一。

陈天石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从办公室冲出来,脚步踩在走廊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胆子不小!”

看到小鬼出工不出力,陈天石怒骂了一句,气息陡然一变,再不复温文儒雅的样子,满身煞气,在谢明息眼中仿佛一块挂满了霓虹灯泡的招牌。

谢明息知道自己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该想这么多,但陈天石是厉鬼,凶得不行,鬼物本相可怖,高大的身形上透出一身浓重的绿色,偏偏两只本该生着眼珠子的地方又空空荡荡,只有一片血红,仿佛两只硕大的红灯泡。

“起来!”

他高喝一声,声音空洞嘶哑,直接在人心头炸响!

本来正在奔跑的谢明息脚下打了个滑,整个人就摔了出去,他猛然抱住头,只觉得陈天石的声音如鼓槌,一下一下敲着自己的神经。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