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苏晚晚哽咽道。
鬼不只一个？这一瞬间苏晚晚也迷茫了，鬼怪已经被秦航杀死了，这个楚方又是什么呢？
“你一定很混乱，想知道目前是什么情况，又很好奇我是谁对不对？”楚方慢悠悠道。
看着他的眼睛，苏晚晚心底没由来感到恐惧，他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眼前的一切都不能入他的眼。
楚方擡起手，地上的玩偶上溢出点点碎光，像萤火虫的光芒，微弱又梦幻，好似一碰便会消失。众多的星光汇聚在一起，凝聚成一个小光团，安安静静飘浮在楚方的掌心。
“他死了吗？”苏晚晚擦了擦眼泪，轻声问道。
“没有。”楚方说完话，就站在那里，等着苏晚晚后续的问题。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苏晚晚开口。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这个游戏，关于我？”
苏晚晚呆呆地看着那一团光点，缓了片刻，脑海里蹦出来一个问题却很快又忘记了。她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局游戏是怎么回事？跟我之前通关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还有，你是谁，他又是谁？”
“嗯，过程很复杂，我简单跟你说。”楚方笑了笑，明明笑的那么温柔，可苏晚晚总觉得这个笑容好虚假。
“请允许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游戏的监管者，楚方。”
“监管者？”
“没错。我的工作是维护游戏世界的稳定，以确保玩家能够正常进行游戏。如你所见，这局游戏里鬼怪杀人没有规则，这是因为游戏内出现的崩坏所引起的。”
“崩坏？”
“对，类似于你们人类所说的bug，因为bug的存在导致游戏无法正常进行。我需要拿到钥匙，对游戏进行整改才能够修复bug。而这个，就是钥匙。”
苏晚晚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团光点上。秦航，他是钥匙。这样一来，先前的种种，便全部说的通了，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所以他能随意穿梭在任何一个世界。
“相信你也在论坛上注意到了，不只你们，很多玩家都遇到了bug。出现bug后，原本世界的鬼怪会跑到其他游戏世界里，通过杀死该世界的BOSS获得力量，而那些逃出去的鬼怪知晓自己的BOSS身份后，往往对玩家饱含着浓厚的怨气，在它们眼里，玩家是敌人，是必须要杀死的存在。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没办法这么快找到钥匙。”
“你冒充NPC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钥匙？”
“是的。我事先检测到了钥匙的所在，便赶过来了。原定的游戏BOSS是方宁雪，正常的流程应该是玩家按照童谣被方宁雪杀死，方宁雪变成玩家引起玩家内讧，在查找线索时发现钱宇他们这些工作人员的异样，沿着这条线索查清当年的真相，找齐方宁雪的尸体通关。可谁知道有其他鬼怪跑过来了，第一天晚上就把重要人物钱宇给杀死了，可真让我头疼，没办法，我只好伪装成方宁雪弟弟的身份诱导你们向下查了。”楚方摊摊手，对着突如其来的工作一脸无奈。
苏晚晚言辞激烈：“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有鬼潜伏在我们之中，为什么不把他找出来，还任由他杀死这么多人。刚才这只鬼的目标是我，也是因为钥匙的缘故？”
“作为监管者，我将会尽我最大可能维护游戏的稳定，如果我一开始就出手，你们这局游戏岂不是失去了乐趣？”楚方笑出了声，“你猜的不错，这只鬼是感知到了钥匙的气息才跟上你的。在钥匙保留着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我也没办法拿到它，所以我在等，等它跟鬼怪同归于尽后，我才能顺利掌控它，这还多亏了你。”
听到这话，苏晚晚并没有半点儿开心，反而心更痛了。
“你在难过？”楚方好奇道。人类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苏晚晚会露出这种表情。
“没有。”苏晚晚在撒谎，但她没有理由留下秦航，这个钥匙本就不属于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选择我们进入这场逃生游戏，这里有很多人，他们有亲人，有朋友，有自己的生活，有很多很多想要做的事情，他们本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现在却被你们莫名其妙拉入这场游戏里，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早在很久之前，第一次进入这场游戏的时候，苏晚晚就想问了，本以为自己面对游戏监管者会紧张，没想到这么顺利便说出来了。
楚方停顿了一下，看向苏晚晚的目光也不似刚才那般冷漠，更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生物：“不是剥夺，是拯救。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要么是寿命将至，要么就是有比生命还重要的愿望要实现，我们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一个可以实现梦想，逆天改命的平台。就像你，如果不是进入游戏，你早就死掉了，出车祸而亡，这就是你的结局。”
苏晚晚一愣。
“有很多人都像你一样，对这种伟大的行为感到不解。没办法，付出总是得不到尊想要的结果，时间是无穷尽的，当你度过漫长的岁月之后再往回看，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就能豁然开朗，也会明白我们所做之事的伟大之处。”
苏晚晚沉默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回去准备通关了。作为回报，我会送给你一个小惊喜，等你出去后便会知晓。”
楚方说完话，瞬间便消失了。苏晚晚在原地坐了许久，脑子里消化着刚才得到的信息，缓过劲后，她沿着马路向上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