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一面满足一面残酷
陈默见杜怡磊不说话，偏头对着童画扬了扬下巴：“走吧，回家。”
童画嗯了一声，紧跟在陈默身边，大力抓着他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
杜怡磊微眯着眼，脸色阴沉地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过了半晌，整个人忽然又放松了下来，垂下眼帘，轻轻叹了一口气。
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还要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的验证那个结果呢？
陈默和童画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一直被童画大力抓着，骨头都有些隐隐作痛。
忍不住就开始抱怨加挣扎：“又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非要手牵着手一起走吗？”
童画停下了脚步，仍旧没有松手，盯着陈默的脸，像是要说话，却又什么都没说。
陈默知道他肯定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也有一肚子牢骚要发，干脆自己回答了。
“是这样的，我被汪杨约去了落花胡同，谁知他还带了李煜诚的人，我打不过他们，就被他们带去了李煜诚的家。不过李煜诚不在，只见到了他的弟弟。他们没对我怎么样，我在沙发上坐了两个小时，就被他们送回来了。回来的路上刚好看到你朝公园里跑，就跟在你后面追过来了。”
“以上，解释完毕。”
陈默一口气说完，一脸无辜地看着童画。
童画盯着陈默的脸看了会儿，确定他没有说谎，这才放松了下来，沉声道：“以后不准再这样了。”
陈默摊开手，无奈道：“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惜汪杨那家伙太难缠了，我不招惹他，他非要来找我麻烦。”
“我不是说这个！”童画的声音忽然就大了些，双手用力的抓住陈默的肩膀，“以后你遇到什么麻烦，要去哪里，要做什么事，能不能先告诉我？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我……”
话说到一半，停住了。
童画显然是想到了刚才杜怡磊说的那一番话，对于“保护”这个词，仍然是满心芥蒂。
陈默看着童画有些落寞的脸，不知道怎么，心底是心疼又心焦。
他自诩是巧舌如簧，嘴炮无敌，可这个时候，他居然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言语来安慰童画。像他和童画这种底层小市民，除了拼命，又能拿什么和那些黑势力抗衡？
迅速地调整了下心情，对着童画微笑道：“这不怪你，是我自己太会闯祸了。”
“不说这些了，刚才在李煜诚家里待了几个小时，一口水都没喝，渴死我了。”
说着，拿过童画手里提着的小番茄，扣开保鲜膜，掏出一颗小番茄就要往嘴里塞。
童画回过神来，伸手就要去抢：“等等，还没洗呢。”
陈默避开童画的手，捏着小番茄在衣服上擦了擦，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没事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嚼了两口，忽然又呸呸几下吐了出来，擡手擦了擦嘴巴，对着童画委屈兮兮地抱怨道：“有沙子。”
童画被陈默的样子逗到了，脸上终于现出了些笑意，伸手捏了捏陈默的脸，柔声道：“所以要洗了再吃啊。”
陈默见童画多云转晴，松了口气，接过他手上提着的小番茄，装作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你就这样提着两盒小番茄，在路边等了我几个小时啊？”
童画点头，关于这漫长的三个小时里差点把他逼疯的担忧和绝望，只字未提，用同样语气轻松的回答道：“嗯，到处找你来着，中途回过一次家，不过太着急就忘了手上还拿着东西了。”
童画说完，复又拉住了陈默的手。不过这一回，遭到的反抗并不强烈。
“喂，能不能松开？两个大男人牵手像什么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