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等我一下!”她抓起我的啤酒喝了一口,扭头又回到了舞台上。
这是一首比我年纪还大的老歌,哪怕我一直听不太懂粤语,前奏一响也想起了这是陈慧娴的《夜机》,林志明作为陈慧娴的歌迷,她的专辑我在林志明那辆破捷达的磁带机里从幼儿园一直听到小学六年级。
一开始我还好奇这位女吉他手,唱的全都是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老歌,可渐渐她的歌声就将我淹没。
准确的说是这首歌的歌词,让我又陷入了命运对我开的玩笑之中。
碰倒的啤酒沿着木桌面的缝隙漫成破碎的银河,每一颗消散的星星中都闪烁着陶冬萍不同角度的剪影,我看到阻隔风雪的那面破玻璃窗,倒影着在我们俩最开始的小家中她手握针线则怪我的样子,而身边这件羊绒大衣上的灰色扣子,依旧保持着六年前歪歪扭扭的形状。
朦胧中我看到一位红发女郎坐到我的对面,她笑着告诉我:“我叫江蕊!长江的江!花蕊的蕊!”
...
一觉醒来,我依然没能感觉出家的味道。
这是一间只有不到5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双人床外只有一张电脑桌和一个木衣柜,仅剩的地面面积堪堪够阳台门和房门闭合。
透过小阳台看向窗外,天气不错,太阳正当头顶,窗外的场景让我确定是在阿泉酒吧的楼上。我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披着大衣扣上帽子推开门,酒吧舞台背后的旋转楼梯出现在眼前。
阿泉正坐在昨晚我醉倒的位置吃东西,看见我下楼走来,点了点头后继续往嘴里塞着米饭,他身旁堆着的被子告诉我,昨夜我把他睡觉的位置霸占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没想到只喝了几瓶啤酒就醉了。”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这样。”阿泉把吃光的餐盒丢到垃圾桶里:“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吧。”
停顿了一下阿泉拿起手机继续说:“我给你点吧。”
我摸了摸口袋,只有出来前拿的1000来块钱现金,没有手机没有证件,再结算掉昨晚的酒钱,怕是我的流浪计划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我再次道谢:“昨晚的费用多少,我一起给你。”
阿泉那副死人脸的模样终于笑了,掏出一盒没开封的烟丢给我坏笑着说:“后来你又唱了几首歌赚了不少小费,够你在这喝一阵的了。”
“卧槽!”我顿时傻了眼,不敢想象我酒后丢人的模样,看样子阿泉也不像是开玩笑,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