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初诞下两位小公子的时候,那边的荣王府的火势接近尾声。
占地十几亩地的荣王府被大火吞噬的几乎只剩下一个空架子,房子被烧了二十几间,院墙被烟熏得乌漆嘛黑,有粗重房梁还冒着青烟。
荣王府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群百姓,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好端端的一座宅子就这么没了,荣王妃顶好的一个人,身怀六甲,真是红颜薄命啊。”
“荣王殿下正得圣宠,听说最近在调查鄞郡私募兵马军饷来源的案子,八成是被人报复了,可怜小夫妻二人,恩爱有加,孩子都没生出来,两人就这么走了,真是可怜啊。”
昨晚天气干燥,风大,一个不留神打翻了蜡烛,引发走水是很常见的事。
荣王府烧得惨烈,里面一片焦土,到处残垣断壁,谁来了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温若初和沈惊澜被昨晚的大火烧死了。
众人更多的是对温若初和沈惊澜“被烧死”的惋惜。
温若初和沈惊澜自从到都城以来,一直都忙着自保,忙着躲避皇后沈星驰一伙人以及柳家的明枪暗箭,并没有为都城百姓做多少好事。
人都是对比出来的,相较于沈星驰一党的欺压百姓,沈飞白的阳奉阴违,沈惊澜什么都不做就是好人了。
众人正说得来劲,荣王府侧门走出一行人,五六个壮汉,各个身形矫健,气宇轩昂的。
其中两个壮汉架着一个妇人的两只胳膊,那妇人浑身脏污不堪,肥硕的脸上沾着灰,脚尖几乎离地,是被拖着走的。
这一行人正是小辛带的人,来抓花嬷嬷。
花嬷嬷不愿意走,皇后娘娘答应过她,事成之后会有人来接她,然后送她走。
奋力挣脱架着她的两个大汉的钳制,挣脱不过,大声叫嚣。
“你们好的胆子,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你们也敢动,小心皇后娘娘砍你们的脑袋……”
小辛自顾走在前头,不搭理花嬷嬷的叫嚣,出来便听见聚集在荣王府门口百姓议论沈惊澜和温若初被大火烧死的事。
阁主一家四口家庭美满,正幸福着,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都把人小夫妻弄到阴间去了。
被别人议论死了,可不是什么好话。
小辛黑着脸,“我家王爷和王妃好好的,我家王妃今早还给我家王爷生了一对儿子,是一对儿子,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稀罕了,谁再敢嚼舌根,扭送衙门掌嘴。”
众人惊诧,沈惊澜和温若初都活着,还得了两个儿子。
“王爷和王妃好人有好报。”
“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奉承讨好,道喜声此起彼伏。
方才叫嚣得厉害的花嬷嬷此时却沉默了,一脸怀疑地瞪大眼睛,眼白比黑眼珠多两倍。
“不……不可能,两大桶的火油,沈惊澜和温若初明明被烧死了,不可能还活着。”
花嬷嬷说话的声音很大,这句等于间接承认她就是那个纵火犯。
围在荣王府门口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昨夜的大火是有人蓄意谋害。
有人说道:“我就说嘛,这么大的宅子,一直都相安无事的,就算是偶尔不慎走了水,也就是烧个一间拌半间房屋,怎么可能一下子烧了二十多间房屋。”
“这婆娘故意纵火,还能如此有恃无恐,背后八成是有人授意。”
花嬷嬷方才吵吵嚷嚷叫嚣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人。
是谁授意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心下已有猜测。
“最毒不过妇人心,居然特意赶在王妃临盆正要命的时候,要人家的命,如此歹毒心肠,也不怕遭了报应。”